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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原配不好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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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原配不好惹8

“你聽說了沒有?何家那位這樂子可鬧大發了!”

“怎麽沒聽說?要我說這何家還真是過了幾天好日子就不知道姓甚名誰了,探花郎聽著稀罕,可這沒人護持郁郁不得志的狀元郎都海了去了,要不是攀上這樣一門好婚事,好差事能輪得到他?要是我能討到這樣的婆娘供起來當祖宗都不為過,你說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有了錢想要名,有了名想要權,想要權又想要左擁右抱,可不是這麽回事兒?”

“從前我家婆娘念叨說人家堂堂探花郎都如何如何對自己夫人好,每每說完就要罵我一頓,現在可好,總算是讓她閉嘴了,就看何家準備怎麽收場了,這徐家可不是好捏的軟柿子。”

“都說這高門大戶的水深可真是一點沒錯,從前只說何家這位如何如何好,何家老婦人如何如何對兒媳婦好,徐家姑娘如何如何掉進福窩裏,如今一看都是狗屁,估計還有得掰扯。”

“剛剛何家不是來人著急忙活帶著人回去了,且等著看吧。”

正是下午該收攤收攤該下工下工得閑的時候,出了這樣得新鮮事很快在街頭巷尾議論開了,有正好在現場的將見到的學得活靈活現,男人們覺得何玨腦子被驢踢了這樣都能當探花換他們也行,女人們覺得何玨渣出天際剛哭完沒出生的孩子就去找外室恨不得自己上陣捶幾下,難得一起同仇敵愾,將何玨乃至何家噴得體無完膚。

何父聽著下人們戰戰兢兢的轉述,再看著半死不活跪在地上的兒子,和被捆成粽子丟在一邊的白如萱,氣得擡手就一個茶盞扔了過去,“你可真是給你老子長臉!”

何父雖出身商賈,可家中早在上一代就發際了,體體面面了大半輩子,沒想到臨到了了被最被讓他視為驕傲的兒子狠狠抽了一巴掌,成了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樂子,何父如何不氣如何不惱,一把拂開還想幫何玨說情的何母,指著何玨就是一通罵。

“你是什麽事都敢做什麽話都敢說,真覺得自己考上個探花,混上個從五品就不知道自己骨頭幾斤幾兩重了?”

“爹?!”

何玨滿眼震驚,他自小就是何父何母的驕傲,何父何曾對他說過這麽重的話?

他怔怔的看著何父,再看向一旁同樣恨面帶惱怒的何母,再想到一向在自己跟前柔順的徐玉瑤擡手就對他一頓揍,一時之間有些不明白,怎麽突然之間所有人都變了一副嘴臉。

順風順水慣了的人,骨子裏都帶著幾分天真的執拗。

在姚瑤跟前丟了大臉不說還被胖揍了一頓,被帶回家父母不問一句事情經過兜頭就是一通罵,徹底激起了何玨的左性,他只是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有什麽錯?

他為了何家已經娶了高門貴女,何家能在京城立足說來說去不都是靠他?憑什麽給家裏帶來好處的時候他就是好兒子,帶來半點不好就恨不得將自己拆骨入腹?

知子莫若父,何父怎麽看不懂他的表情變化,一時間湧上了滿滿的失望。

死命壓下心中的怒火,何父深吸一口氣盡量耐心道:“時至今日你竟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你若心裏放不下這賤人,為什麽之前不索性隨了徐玉瑤的意思納妾將她納入府中?”

何父是真恨不得撬開何玨的腦子看看他在想什麽,“她生不出孩子你納妾理所應當,到時候就算她看出你倆關系不一般想要鬧她也底氣不足,現在可好,該納妾的時候不納妾,還過繼個兒子給她,她一門心思以為你一心都是她的時候,你又弄出個外室來,竟還被宣揚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往後你準備如何在朝中做人?又準備如何面對徐家的問責?”

何玨被何父說得呼吸一滯。

他當然想過趁徐玉瑤松口的時候把白如萱接進府,可如若這樣,逑兒怎麽辦?總不能讓他一個孩子孤零零的在外面,於是和白如萱商議來商議去,最後決定先讓逑兒進府,以後總會再有合適的機會,卻沒想到沒等來合適的機會,卻先等來了東窗事發。

對這些心知肚明的何母在心裏叫了句天老爺,連忙打圓場:“玨兒還年輕,他……”

“年輕個屁!眼見著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正是在朝中好大展拳腳的時候鬧出這樣的事,這兩年的考評是想都別想了!”

看到何玨一棍子下去打不出個屁,何父本就滿心煩躁,再被何母這槍口上一撞,何父更加不耐煩,“京中多權貴,在京中做點生意哪家沒有靠山?若沒有徐家的庇護你真當我們家生意能這樣順風順水?若不靠徐家改靠碼頭,你知道光孝敬銀子就要給出去多少嗎?你別看不起這一口一句銀子,你從小吃的喝的用的哪一處不要用銀子?還有你朝中打點要不要用銀子?不說你要如何為家中考量,但總不能讓家毀在你手裏吧?”

“再有,朝中無人你這從五品想往上爬難如登天,便是徐家人不與你為難,也多的是見風使舵想踩著你往上爬的,你苦讀多年難道想所有心血一朝散盡不成?”

說著懶得再廢話,指著貓縮在一旁的白如萱直接一錘定音。

“我不管你心裏怎麽想的,我只告訴你一句,趁早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心思和那些異想天開的莽夫之勇,如果你哄不了徐玉瑤轉圜,不光我不認你這個兒子,我還要這個女人的命!”

“爹!”

何玨又不是真的蠢到連這些都不明白,只是他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承認自己得來的一切竟然都比不上娶一個好妻子來得有用,他想為自己爭辯,想說離了徐玉瑤他也能爭口氣回來,可對上何父如有實質的眼神到底還是軟了氣勢,最後吶吶的應了聲是。

何父是看他不服氣也煩,看他這副認命了的樣子也煩,索性懶得看他,轉頭沒好氣的看向何母,“你叫人給我看緊了她,再出什麽紕漏,你也給我滾回江南去!”

何母低著頭不敢還嘴,心裏卻同樣不得勁兒,白如萱就被養在京城的事兒她這個當娘/的竟是一點不知,看了眼跪在地上滿身頹然的兒子到底不忍心再做責怪,何母只在心裏恨毒了白如萱,要不是怕沾惹出什麽麻煩都恨不得直接結果了對方才好,她打定主意要把這賤人有多遠送多遠,但願這樣能讓徐家消了火。

何父想得跟何母也大差不差。

在他看來,女人總是感情用事的。

他這個兒媳婦對兒子的感情他是看在眼裏的,若不然他也不敢心安理得得了徐家這樣多的便宜,加上徐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家,雖然這件事是他兒子做得不對,可說起來也不是多要命的大事,只要把這禍害處理好了,不怕事情不能圓圓滿滿的揭過去,到時候再讓徐家幫忙讓兒子外任,過個幾年等京中這些風言風語淡了再回京也就成了。

想到徐尚書和徐家老大隨著聖駕早先一起離京,如今徐家就徐夫人還有徐家大兒媳王氏在,何父心裏更是一定,兩個女人罷了,還能翻了天了不成?

然而有的時候打臉來得就是這麽快。

徐玉瑤的母親徐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女流,她出身將軍府,上頭三個哥哥,從小便被一家子如珠如寶的捧著長大,後來嫁任嫁的也是知根知底青梅竹馬的徐尚書,婆婆待她跟親閨女一樣,丈夫身邊一個妾氏通房沒有,兄弟妯娌間因為早早分了家也處得和樂,再到徐夫人自己成了婆婆,她對兩個兒媳婦也視若己出,叫兩個兒媳婦待她也跟親娘差不離,可以說無論年輕的時候還是到現如今當了祖母,除了女兒出嫁多年始終沒能生下孩子這一點外,徐夫人就沒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

這般之下,對待從不拿此事做文章,反而對自己女兒極為包容的何家人,徐夫人自然是客客氣氣,從不拿捏自己一品誥命夫人的身份,這才給了何家人一種她很好說話的錯覺,然而眼下裏,就跟姚瑤說的,得了他們徐家的好處,還拿他們徐家的女兒當傻子哄,真當他們徐家無人了不成?

於是等到何家人想好說辭登門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掛著一臉冷笑滿身氣勢的徐夫人。

徐夫人不想聽廢話自己也懶得廢話,張口只有兩個字: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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